「今天過後我不想再看到水煮菜了!」
自打許喬告訴小六不會炒菜沒關系,可以洗幹凈加水,大鍋壹煮之後她就天天吃天天吃!連續好些天下來,吃飯都覺得是折磨。
早些天許喬手腳的傷就已恢復,但平日她需忙這忙那,雜活還是小六來做。恰好她打算放下采藥的活計,會清閑不少,許喬筷子往桌上壹擱:「以後我掌勺!」
小六全然沒有被卸職的傷心與平時攬活的積極勁兒,當即點頭:「好啊。」說完又怕許喬誤會連忙補了壹句:「我不是不想幹活,是……我也吃厭了……」
許喬氣笑了,擱平日裏互相折磨呢這是。
午覺醒來,小六不在屋中,估摸著是出門打獵去了。雖然經常空手而歸,不過許喬樂得他不在,從沒有勸阻他。
踩坑壹事讓許喬意識到自己需撿起原身的武功,每當小六不在她就到後林練功。肌肉記憶還在,許喬摸索勤練壹段時間也能帥氣地從這棵樹跳到那棵樹了。
手頭的配方還差三味,年關將至,不若到城裏晃蕩壹圈。她和小六都會輕功,抄近道無需搭村民的牛車壹個半時辰也能到了(原身時常這樣出門)。許喬想著隱隱有些興奮,這可是進城趕年貨呢!
呀……好像有哪裏不對……算了不重要。
成功從都市大小姐轉化成鄉野村姑的許喬在小六回來之後樂呵呵把計劃說了壹遍。
氣質高貴的小六穿著初次破爛的衣衫(現在更破了)蹲在竈前吹火:「難怪我瞧著鎮上來往的人多了不少,原來已經年末了。」
「嗯?妳去鎮上了?」
說到這個,小六眉飛色舞道:「抓到壹窩野兔,上次妳說不吃兔子我就拿去鎮上換錢。」
竈裏映出的火光在他臉上流轉,明明滅滅卻不礙許喬看見他如玉的臉上滿滿寫著誇我誇我。
小六這人吧,除了愛動手動腳這個壞毛病,也沒什麽可挑剔的了。就拿之前的事兒來說,許喬只當他說過的「洗衣做飯掙錢養家」是為了留下來隨口壹說的話,可這麽多天來他都說到做到,被水凍到、被鍋燙傷都沒有抱怨過,如今也會掙錢了。
他這般示好,相比之下自己卻如此對他,(如:讓他蓋著衣服睡地板)。許喬回想過去愧疚難當,組織了下語言,深吸壹口氣,朱唇輕啟吐出壹個:「哦。」
搖著尾巴等誇獎的小六:……
看見小六吃癟許喬扭過頭暗自偷樂。嘛,以後還是讓他蓋個被吧,昨晚見他冷得蜷成壹團,早上起來手腳都凍紫了也沒敢提上床睡,怪可憐的。
此刻的許喬心軟的不行:他真可憐,是我太刻薄了。
半夜熱醒的許喬翻了個白眼:我有種他故意引起同情的錯覺呢……
寅時末,如墨的天幕尚未揭開,許喬被壹陣砰砰的敲門聲吵醒,敲門的人還在粗聲高喊:「許大夫!許大夫!」
再敲下去門可要壽終正寢了。許喬扯著嗓子回應:「誒,等會兒!」
小六十分不滿這種擾人清夢的行為,帶著濃濃起床氣問道:「去哪?」
「應該是哪家的人病了吧。」不然也不會天沒亮就找過來。
天還黑著呢!小六不放心她出門:「我也去!」
「去什麽去。人家就在門外,我們兩個都從這個門出去人家怎麽想?」
小六曖昧道:「我們本來就已經……嗯,他們怎麽想都是對的。」
許喬拉起被子糊他壹臉:「老老實實給我躺著。」盡想毀她名聲的家夥!
刺骨寒風無縫不鉆,許喬才拉開半條門縫,瞬間被刮醒十二分精神。壹個裹得嚴實的大娘提著燈站在門外,略有些面熟。
許喬反手關上門:「出什麽事了?」
大娘見許喬出來急急拽著她走:「唉呦咋這麽慢呀,快些走,等著救命呢。」
她壹沒賴床二沒花時間洗臉梳頭,穿好衣服背藥箱就出來了怎麽就慢了!天沒亮把她叫醒還嫌她慢,許喬不免有些不高興,但聽到是救命的事頓時膈應就消了,忙問道:「怎麽了?」
大娘嘖了壹聲,嘆了口氣道:「我家那好事兒的老黃運菜到集市,沒出門多久就背著壹個受傷昏倒的男人回來,說是在路上看見的,還有氣兒,讓我來喊妳過去看看。
哎呦,傷得可重吶,身體都凍僵了,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我瞅著是難救了。他身上像被人捅了壹刀,妳說要是壹個正經人——」大娘還想抱怨丈夫撿回這個陌生人會不會給家裏帶來災禍,忽想起天醫谷的事襟了聲。
許喬淡淡嗯了聲表示在聽。
大娘帶著許喬匆匆趕回的時候那人已經斷了呼吸。許喬簡單查看壹下傷口起身離開,身後大娘還在嘮嘮刀刀著晦氣。
三十多歲的男人,面相平庸,會武,致命傷是胸口震傷心肺的壹掌。肋下有壹道三公分長的貫穿後背的傷痕,左手臂被尖銳器物擦過留有壹道淺傷。除此以外不見其它傷痕,不難看出他和對手實力懸殊。全身上下沒找到特殊標記物,衣著普通但不同山野村民的糙衣,總的來說此人身份難以斷定。
這人出現在此是路過?上山尋寶?……或者更有可能是唐俊辰留下的人?……殺了他的人又是誰?會武功,剛好又在這……嗯許是追著他來的。許喬想得出神,忽然聽到前方傳來踩枯枝的聲音,驚道:「誰?!」
模糊人影走近:「喬喬?」
許喬松了口氣:「妳怎麽來了?」
「山野餓狼會吃人,不放心就來了。怎這麽快就回來?看完病了?」
許喬應得有些含糊:「嗯。」
小六牽起她的手打了個哈欠:「太好了,快些回去,我還好困。」
小六從被窩裏出來手壹直藏在袖裏,熱乎乎的溫度讓許喬的手暖和不少,就由著他牽著走。
與其說是小六,倒不如說是重傷小六那人……說來小六是誰傷的也還不知道。原身直到離開接觸到的只有南星宮的人,難不成這其中還有她沒發現的勢力?許喬又有了人選——狄炎。
傳聞狄炎在心愛女子過世後退出江湖,移居雪山長守冰棺。許喬收到資料的時候,因著他沒有傷害懷孕的原主,對比同是沖著天醫奇譜而來、花心又愛慕權勢的唐俊辰,許喬對狄炎的好感蹭蹭上漲。
呀跑遠了。天醫谷被滅門,天醫奇譜的事情再次在江湖上謠傳了壹遍。雪山消息閉塞很有可能是導致狄炎劫走原身的時間比天醫谷被滅門晚了幾年的原因。如此說來,應該不是他。
「唉喲。」許喬走路不留神直直往前磕到了門板。
小六眉頭微蹙:「怎麽出去壹趟回來魂不守舍的?」
許喬拽著小六到水缸邊舀水洗手:「妳記得自己是怎麽受傷的嗎?」
「想不起。就我身上的傷痕來看,對方武學造詣很高。」
許喬:……妳這樣拐著彎誇自己真的好嗎?
「方才大娘的相公帶回壹個倒在路上許久的男人,那人被人打中心口重傷心肺,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沒氣了。」
小六罕見地正經起來:「人是在哪裏找到的?」
「就那大娘家不遠。」
小六沈思片刻嚴肅道:「我們要不搬走吧。」
「嗯?」
這幾日雪越發大了,出去壹趟披風沾了不少雪,許喬在門外抖了幾下才進屋。
小六垂下眼眸:「我有些害怕……嗯,如果殺害那人的兇手就是與我打鬥的仇家,若他發現我在這……」後面的話不言而喻了,戰鬥渣遇上武功高強的仇家結局不已經擺在眼前了嗎。
誠然。原身經歷滅門事件整日消沈,閉門不出並沒有遇見小六,由於她的介入事情發展有了改變,搞不好真的會提前喪命呢,不愧是是改命系統,死得更早了!
許喬衡量壹番:「我們提前去白河城如何?」
小六悄悄把兩人中間的木枕抽走,不理解道:「為何?」搬家跟這有相幹嗎?
「壹來我們可以避開妳的仇家,二來可以在白河城物色房子。」房子以後留給小六住,住得遠也更安全,壹箭雙雕。
小六沈吟片刻:「白河城能作為武林大會開設點,應該是個繁華地帶吧?那物價說不定也特別高,我們錢夠嗎?」
原身對白河城略有了解。總結幾個關鍵詞便是地廣、運輸發達、商業繁榮、武林門派多。
「不夠,需要當掉妳的玉佩。」許喬抓了抓腦袋,「哎哎哎,算了,玉佩還得留著妳認親呢。不搬了,以後妳少些出門。」
被窩太暖,許喬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合上眼,搬家這事就揭過去了。嚷著犯困的小六卻睡不著,雙手盤在腦後睜眼看著屋頂發呆。
有些事確實得催了。
隔日,兩人天微亮便出發進城。可能是出於離年關還有些時間或者是古離不算什麽大地方等等的原因,入眼的商鋪挺多但沒有想象中車水馬龍、摩肩接踵的盛況,比鎮上早市還熱鬧些罷了。不過這不礙許喬感到新鮮。雖然她竭力想控制住自己沒見過世面的表情,但眼裏時不時蹦出的驚奇還是出賣了她。
許喬拽著小六袖子東瞧西瞧,鎮上見不著的戲臺賭坊銀樓,路邊擺著精致貨物的小攤……無壹不吸引著她的目光。路過賣鬥笠的地方許喬買了壹頂給小六扣上,出門在外得遮著些免得被仇家看見。逛著逛著許喬然停下腳步,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動。
小六低頭見她揉著肚子,心下了然:「餓了?」
先前聽她路過春滿樓時慨嘆壹句「真香」,正想問她要不要倒回去春滿樓吃,話沒出口許喬就拽著他往前走去。
「走,我們去吃餛飩!」
許喬選的這家店比較囂張,門上橫額寫著百年餛飩鋪,左右兩邊分別掛著:只賣餛飩、別的沒有。店裏只有壹個小二經常忙的團團轉,茶水點料需要自端。原身的十二師姐特別喜歡這家店,每次過來都帶幾份幹拌餛飩回去。
許喬草草掃了壹眼,三十來張桌子只剩三張空桌,不少人桌上只有茶水。餛飩是現包的,看來得等上壹會兒了。
小六不想幹等,剛坐下又起身:「方才看到拐角有壹家典當鋪,我過去看看,妳在這等我。」
「嗯,我瞧著起碼得這個數,太低可別出了。」許喬比了個六。
「放心吧。」
許喬在角落視線有限,小六出門右拐路過當鋪也沒停下,徑直往西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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