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之城

「为、为什么……突然下雨？」尹默撑着伞，看着眼前这个全身溼透、语无伦次、坐在马路正中央的女子，忍不住叹一口气。
「这里一直都在下雨。」尹默说，「小姐，你这样坐在马路上很危险。」
「这里是哪里？」女子的声音颤抖着。
他伸出手，「起来吧，这里是沃拉弗市附近的郊区。」
女子颤抖地握住他的手，尹默将女子从地上一把拉起。
「那个……台北在哪个方向？」
「什么？」尹默困惑地看着女子，这个人该不会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他暗自猜想。
「我住在台北，应该要往哪个方向走？」女子一脸诚恳，但尹默还是听不懂，至少可以确定这个人精神还算正常，他想。
「很抱歉，我没听过这个地方。」
「那么你应该知道台湾吧？」女子面带些许期待。
「不知道。」尹默硬着头皮答道。他从来都没听过这些地名，学生时期的尹默，地理总是拿满分啊！
「这样子我怎么回家？」女子开始自言自语，「没听过台湾，那日本总有听过吧？或是韩国、中国、菲律宾……远一点的美国也行……」
「你说的地名我真的都不知道。」尹默苦着脸答道。究竟是哪来的疯子这么奇怪，来这里疯狂的考他地理。
「怎么办？」眼前这名神经质女子开始自怨自艾，「我身无分文、无处可去……我要沦落街头了……呜呜……」
尹默开始感到不耐烦，他只想回家休息，却因为这个疯疯癫癫的女子在这里耗时间。「既然――」话才说不到一半，女子就打断他，「这位先生，您应该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未婚妻吧？」
「嗯。」
「求求你行行好，收留我一晚吧！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你是妓女吗？」尹默皱着眉头问道。
「不是……」女子一脸无辜。
「下次别随随便便在男人面前说这种话。」尹默说，女子愣了一会儿，见她发愣，尹默叹了口气，「你再不上车，今天就要睡马路了！」说完便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谢谢您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没齿难忘！」女子一边说一边鞠躬。
尹默又叹了口气，「快上车。」今天一定是他叹气最多次的日子。